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科学边界

汪淼觉得,来找他的这四个人是一个奇怪的组合:两名警察和两名军人,如果那两个军人是武警还算正常,但这是两名陆军军官。

汪淼第一眼就对来找他的警察没有好感。其实那名穿警服的年轻人还行,举止很有礼貌,但那位便衣就让人讨厌了。这人长得五大三粗,一脸横肉,穿着件脏兮兮的皮夹克,浑身烟味,说话粗声大嗓,是最令汪淼反感的那类人。

“汪淼?”那人问,直呼其名令汪淼很不舒服,况且那人同时还在点烟,头都不抬一下。不等汪淼回答,他就向旁边那位年轻人示意了一下,后者向汪淼出示了警官证,他点完烟后就直接向屋里闯。

“请不要在我家里抽烟。”汪淼拦住了他。

“哦,对不起,汪教授。这是我们史强队长。”年轻警官微笑着说,同时对姓史的使了个眼色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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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慈欣2018克拉克奖获奖感言

先生们、女士们,晚上好,

很荣幸获得 Clarke Award for Imagination in Service to Society Award。

这个奖项是对想象力的奖励,而想象力是人类所拥有的一种似乎只应属于神的能力,它存在的意义也远超出我们的想象。有历史学家说过,人类之所以能够超越地球上的其它物种建立文明,主要是因为他们能够在自己的大脑中创造出现实中不存在的东西。在未来,当人工智能拥有超过人类的智力时,想象力也许是我们对于它们所拥有的惟一优势。

科幻小说是基于想象力的文学,而最早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是 Arthur . Clarke 的作品。除了 Jules Verne 和 George Wells 外, Clarke 的作品是最早进入中国的西方现代科幻小说。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,中国出版了他的《2001: A Space Odyssey》和《Rendezvous With Rama》。当时文革刚刚结束,旧的生活和信仰已经崩塌,新的还没有建立起来,我和其他年轻人一样,心中一片迷茫。这两本书第一次激活了我想象力,思想豁然开阔许多,有小溪流进大海的感觉。读完《2001: A Space Odyssey》的那天深夜,我走出家门仰望星空,那时的中国的天空还没有太多的污染,能够看到银河,在我的眼中,星空与过去完全不一样了,我第一次对宇宙的宏大与神秘产生了敬畏感,这是一种宗教般的感觉。而后来读到的《Rendezvous With Rama》,也让我惊叹如何可以用想象力构造一个栩栩如生的想象世界。正是Clarke带给我的这些感受,让我后来成为一名科幻作家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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